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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呼吸已逐渐平稳和缓。
裴灼抬起眼睫。
望着脸旁少年乖巧的睡颜,浅浅勾了勾唇角。
这小少爷脾气那么坏,好不容易才能肆无忌惮地抱一会儿。
他又怎么可能舍得睡着?
裴灼心满意足地将少年抱得更紧一些。
隔着不算很厚的睡衣,能听到他胸膛下心脏的跳动声。
一下又一下,鲜活而有力。
一如少年平日里的嚣张傲慢。
真好啊。
他还活着。
那天听说酒会有人死去时,他几乎是飞奔着赶回来的,哪怕后来听手下回报说死的是别人,也还是忐忑地等了一晚上,可偏偏这小少年却还搂着别的男人,与他人有说有笑。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去嫉妒?
他恨了他那么多年。
从七岁开始,一直一直到他扑进自己怀中的那刻。
躲在暗中收集他的一切,几乎已经成为本能。
他憎恨他,窥视他,跟踪他,一点一点掌握着他的一切,熟知他的喜好,看着属于自己的人生如何被他夺走。
他那时早已能轻而易举毁掉苏家的一切。
但杀人诛心,他亲眼见证自己父母的死亡,这份伤痛,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便宜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