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为何总是魂不守舍的,”她急急地说,“平日里多爱护这指甲,怎么会突然折了。”
祝鸠面色淡淡,收回手,轻轻握拳藏去掌心皮肤下的淤血,打发她去拿甲挫。
之后祝鸠便将压在书橱里的策论训诫诗歌古籍通通拿出来翻阅,手中执笔,沾着新催成的墨。急急翻过两三页,再换一本。
但没过多久她就摔下笔,将早已过时的策论丢在一旁。
祝鸠四顾,沉默下来,反刍出手心握住的疼痛。
左有把落灰的好琴,右有在帕上立了许久的细针。
她像淹了水似,心中闷涨难受。
一切竟然来得这样急快,最想手刃的仇敌正在慢慢悠悠地迫近。
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遇,她却好像无法把握住。这儿、那儿,什么也不会,面对一切无能为力。
软下身子,伏在案上。冰冷的步摇流苏贴着祝鸠烧着的脸,冰冷的指甲压迫着冰冷的手掌,催促着疼痛替她开副即刻起效的镇定方子。
满室的静默,无声的痛苦。
祝鸠慢慢沉下来,吐出口浊气,急着起身捡了笔,扯过本书便在空白处开始疾书。
祝鸠想明白了自己比别人高明的地方——她晓得今后两载会发生的事件。
如今是壬午年,依照前世,暮秋时分,长姊就将嫁到卫家去,伯父以病上书乞身。
翻篇,癸未年,初春,父亲请旨赐婚于陈家公子文柯与华家二小姐,随后上书致仕。十五日后,禁军奉旨搜查华家,查出许多串通恭王谋逆的信件;帝甚怒,但念及华家世代有功,免去死罪,判处男女老少一应流放边疆。祸不及出嫁女,她与长姊属夫家人,不算在华家内。
随后帝下旨起兵,讨伐乱臣贼子恭王,沛国公与陈家公子文柯领兵出征。恶月酣战,文柯公子首战首捷,取下逆臣首级,金银珍宝封赏无数。
写到此处,祝鸠停了笔。她神情木讷,仿佛只是在无意识地默书。
却有水洇开了墨迹。
祝鸠又丢开了笔,蹙眉看着一团糟的书页,不管不顾地合上,丢在一边。
本来来了精神,现在又像别人抽走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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