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得很,唯唯跟在迟叙意旁边,走上回廊。
“不要跪了,都起来。”迟叙意语气平平,不复雨中人的激烈极端,踱回内屋,边走边脱去外袍、散开发。
一众人起来,忙跟着进去了。
碧落一上回廊,便扑进朱娘子怀里,死死搂住朱娘子的颈脖。她冷得紧,举伞又举得胳膊酸,心里百感交集。等到回廊上人散过了,碧落才在朱娘子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声大得要盖过归无的雨声。
这府里剧变,在风雨里飘摇。原先的公子变成了现在的大人,尚不能立稳脚跟。
碧落时在前院待着,叁天两头地听见外面来了新的人嚷嚷叫唤。从前的清净不再,她虽年纪小,也觉得心烦,偷偷溜去花园清净,眼不见,就觉得这些事总能平歇。
而爹娘日复一日的忙碌不休,不堪重负。她慌了神,才知道事情并非如自己所想般简单。爹娘不讲,她也摸不清,但心却敏锐地同爹娘一起,每日提着过,惶惶不安。
直到今日,她看见迟叙意立雨幕中,无人能当之姿,撑伞的手稳当,迈步的腿稳健。年幼的碧落心里酸,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风雨中的沛国公府,只要有迟叙意在,就能扎稳根,定下来。
碧落手的汤药都凉了。她端着碗,轻手轻脚走到祝鸠床榻边上,顿一顿,换上笑意,“小姐,起来罢,药已凉了。”
祝鸠闷闷应一声,翻身起来,接过碧落手里的碗,一口气饮尽。又接过碧落递来的帕子擦擦嘴角,笑着说,“这药喝多了,竟已不觉得最初那么苦了。”
碧落一听,脸上的笑意差点瞬间垮塌,“小姐再靠一靠,婢先去处理了这。”说罢匆匆接过碗,背过身去,留下祝鸠一个人困惑。
推开门,外头日头渐升,鸟雀停在房檐上叽叽喳喳。
又是一个好晴天。
碧落抬头见日轮东出,心想,眼泪最苦。
*
快到用午饭时,雎鸠差人唤祝鸠过她院里去。
“马上要去前厅用饭了,何故偏教我过来一趟。”祝鸠笑吟吟,望向翘首盼她来的雎鸠的眼神十分暧昧。
雎鸠对上祝鸠的眼,不敢停留,忙避开了,脸上浮起薄红,只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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