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丹墀台阶之上,傅朗安脊背笔直,形若孤松寒竹,见到赵螭走出,傅朗安抬袖躬身,拿在手中的象牙板笏反射清冷月光。
他定定道——
“臣要谏言。”
广寒月光下,君王殿前,其一人站在漫长丹墀之上,目光坚定,朝服弁冠,称要谏言,为君为国。
傅朗安惯会作秀,赵螭一直都是知道的,若是平常,他也许会凑合着装一下,但此刻,他只觉得烦。
毕竟丞相打断了他和翦姬的相处。
“寡人累了。”赵螭淡淡道。
虞王目光冰冷,周身阴鸷,白色燕服,龙纹金绣,华胄威严,阴沉冷寂。
听出赵螭的不耐,傅朗安皱眉,语气有些急促:“罪臣······”
赵螭再次不耐烦打断他:“燕地之事,寡人早已知晓,明日朝会再议。”
“臣要说的并非此事。”傅朗安放下板笏,直视赵螭。赵螭对上他的视线,勾起浅浅冷笑:“哦?”
“翦氏女绝非善类,大王莫要耽于女色。”傅朗安握紧颤抖的手指,沉声道。
赵螭安静看了他半晌,突然就略带讥讽地说:“寡人耽于女色,又会如何,又能如何?”
傅朗安咬牙,他知赵螭狂妄任性,若赵螭不想听人劝谏时,那便是说破嘴皮子,撞坏柱子,也没有任何用。心中稍动,傅朗安向前迈了一节台阶,赵螭冷冷乜视他,察觉到危险,傅朗安一下子停在原地。
又听赵螭懒洋洋地说:
“丞相大才,寡人之前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奖励丞相,方才寡人突然有了主意。”
傅朗安升起不祥的预感。
背对厚重殿门,虞王眸中不可一世,睥睨狂妄,勾起恶劣的笑:“那就赏给丞相三个妾室吧。”
在虞国,谁不知道丞相傅朗安出身贫寒,两袖清风,虽然在晋阳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但其政见往往肃杀残忍,与虞国大半的权贵都结下过梁子,即便有贵女倾心,也会因为家族与政局考虑,多有犹豫纠结。
而傅朗安此人,也对儿女情长并无丝毫兴致,故其至今仍未娶亲,家中别说是夫人妾室了,连称得上有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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