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全部藏起来。
可这些与顾平宁送的四个字又全然不同。
他这位meimei啊,原以为只是较常人更聪明些,心思更深远些,可现在看来啊,倒是他小瞧了她。
顾含光终于收拾好了心绪,一边在烛火上烧了纸张,一边诚恳问道:“赋税之重,阿宁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敢问这文治何解?”
火光一点点从底部吞噬而上,明明晃晃的光亮映在顾平宁的脸上,褪去了三分病弱,倒显现出一点锐利的模样。
“文治二字泛泛而谈,无须解它。现天下初定,大越全民尚武、朝堂重文轻武的风气必然有所改变,但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写下这两个字只是为了提醒哥哥,殿试也好,以后初入仕途也好,还请记得你推崇文治。这点对别人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就哥哥你的身份来说,这一点尤其重要。至少陛下和太子,都会乐意见到你这般的。”
顾平宁声音淡淡,但字里行间显露出对朝堂政事的见解、对昭武帝心理的把握却让顾含光心惊。他从小自负才华,不善武艺也好,世人偏见也好,他从不怀疑以自己的才干,能成为一名能臣,让顾家更上层楼。
可现在,他这位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meimei,却在他开启仕途的前夜,给他上了一课,让他微妙地体会到了镇国将军独子这个身份带来的利弊、
因为顾这个姓,天然就带上了立场。
顾含光又想起回京后第一次见到昭武帝时的情景,长叹一口气道:“是我疏漏了,倒是又劳累你费神。”
“哥哥不嫌我多事便好。”顾平宁看着自家才情艳艳的兄长,语调柔软,“我知哥哥心中有大抱负,可仕途艰险不亚于沙场征伐,唯愿哥哥称心如意一展宏图。”
说完这一句,顾平宁便推着轮椅告辞。
明亮的月光将顾含光的身影拉的斜长,一步步跟在顾平宁后边送她回了自己的小苑。
她的这个哥哥啊,从来都不想以顾子蠡之子的身份在史书上留下寥寥一笔。他有豪情壮志万千,还有足以匹配野心的大才,他想要后世之人评价这一段历史时,夸耀他的政绩不亚于他父亲的功勋。
她的哥哥啊。
这一场兄妹间的谈话夜过无痕,两日后,殿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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