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片温热的白噪,像是失去信号的电视屏幕。
但所谓艳情是绝对没有的,醒来时她身上还是那套运动衣裤,连帽衫都没脱。不光没脱,拉链还被拉到最顶,大概是怕她冷?洗漱时照镜子,只见拉链头在下巴上硌出一个红印。
留下的还不止是这一个印子,她身边床单上的褶痕是一个大大的人形,浴室的毛巾篮里有一条用过的浴巾。那人倒真不见外,在她床上睡了一晚,临走还洗了个澡。
真想画个见义勇为的奖状发给他,随清忍住没有骂人,只徒手劈了一掌方向盘。再要理论怕是没有机会了,她连那人的长相都没看清,只记得他讲话有些西北口音,还有他的手,感觉略糙,估计是下面分包施工队里的民工。她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还在q中心,而且也没穿工作服。
大约是昨夜的药效没退,随清自觉脑子转得极慢,想了想也就不想了。
在路上堵了五十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blu建筑师事务所的办公室曾经是一间报社的印刷厂,报社搬迁之后,空置废弃。差不多十年前,曾晨从美国回来,把事务所开在了这里,另外还有几个合伙人,如今负责管理事务的是早川和万源。
早川是日本人,有他加入之后,blu才在东京设了办公室,做了不少日本的项目。而万源曾是大学建筑系教授,既有资历又有名气。
相比之下,一年多前才由高级建筑师升上合伙人的随清,是最名不正言不顺的。也难怪丁艾要骂,除了曾晨女朋友这个标签,似乎没有其他任何理由可以支持她合伙人的身份。
在底楼停了车,随清乘升降机上去,直奔会议室。手底下几个人都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走进去,也不客套,开门见山。g南登山基地,以及沿途观景台和中继站,距离投标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所里分给她的人只有两个,都是两、三年工作经验的初级建筑师。另外还有一个实习生,听佳乐说,被派出去买咖啡了。
blu在业界有名,得过国际设计大奖,拿到过海外大型建筑的设计权。所以,惯例是明码标价,收钱做事,除了重大项目,寻常是不会做标的,更不用说是这种位于西部偏远地区的小项目了。而且,业主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预算也很有限。但这种高姿态是万源和早川那样的名建筑师才配有的,随清就不同了。长久以来,她只是一个作为曾晨助手的存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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