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她往床边躲了躲,他却不放手,又把她捞回去,圈在怀中,嘴唇贴在她耳边喃喃,像是有话要跟她说,却又睡得醒不过来,呓语似的。
这梦话大约也是用英文说的,她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一袭薄被之下有一双手把她浑身都摸了一遍。几个月未见,这双手的触感更糙了一些,落在肌肤与黏膜之上,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她又想起方才两人做的事,身体热了,不挣了。这一次,他的动作更细腻,更温柔,却又仅限于抚摸,好像只为确定她还在身边,身边真的就是她。想到这些,她心也热了,翻身对着他,嘴上却还是轻轻问了一句:“不是说不原谅吗?”他像是没听到,或者没听懂,反倒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那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吻完了也不走。却叫她觉得心满意足,双臂环到他背后抱住了他。他这才安静下来,呼吸的频率渐渐缓和。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也跟着他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又觉得自己准是犯病了,明天一定要去精卫中心找叶医生,换药或者调整剂量,随便怎么样。可转念却又想起前一天傍晚跟蔡莹说的那句话——别什么事都怪在犯病上。或者,还有曾晨与梁博士之间的对话。她忽然就承认了,偷偷地,不管不顾地,她就是想要他,就是自私地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