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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心绪烦闷,实在懒得装什么相公,只想这么躺上一躺,莫有人来烦他便是。
这女子若是心存歹意,此时倒是最佳的机会……崔行舟虽然醉意烦忧,却还是自嘲地想到这一点。
他闭着眼,听着屋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那柳眠棠走到门外也不知跟李mama说了什么,过了一会才回来。
崔行舟闭眼不动,可耳朵却在捕捉那悉悉索索的动静,不一会,一块温热帕子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原来方才眠棠是去端水盆,打湿了巾帕给崔行舟擦脸。
可是柳眠棠擦了一下,便看崔行舟微微蹙眉,似乎不耐人打扰安睡。
此时若是王府里的侍女,自然会察言观色,不敢耽搁王爷休息,更不敢没有王爷的召唤,便将湿巾帕子直接往脸上糊。
可是柳眠棠并非侍女,而是自认为是崔相公的正经娘子。那酒香在坛缸里自然是醇浓甘香,但入了肚,再经过一两个时辰,便要臭味难当了。
第11章
柳眠棠身为贤妻,岂容官人臭烘烘的睡去?
所以看见崔九不悦,她也只当哄着胡闹孩童:“夫君且躺着,我来擦就是了。家里新换的被面,换洗下来的还没有晒干,若是熏臭了可就没有换洗的了。”
崔行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直言不讳说他喝得酒臭,一时间不由得微微睁开了眼,瞪向了柳眠棠,言简意赅地说了声:“出去!”
若是王府侍女被如此呵斥,一定面如土色,灰溜溜退下。
可是柳眠棠只当相公在耍酒疯。男人嘛!喝了就总会有变形失态的,就连她一向谦厚有礼的夫君也不可免俗。
她倒是宽容地只当没听到官人的失态,可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又将热巾帕子糊在了崔行舟的脸上。
其实夫君为何态度不好,她也能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