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不知怎么人就坐在了杏外的那间小教室里。
徐明廷正坐在书桌对面,浅蓝的t恤,利落的短发,还是那一副清俊文雅的模样。
任勤勤看到他就一肚子委屈往鼻头冲,哽咽道:“徐明廷,你就真的觉得我家庭背景那么不好?你真的瞧不上我?”
徐明廷皱着眉,为难地说:“任勤勤,你很好……可是你不适合坐这里……”
这里怎么了?
任勤勤低头一看,书桌不知何时变成了餐桌,摆满了山珍海味,中间还放了一只金黄的烤乳猪。
在座的都是沈家人和亲友,衣冠楚楚,唯独任勤勤穿着满是蒜味的衣服。
不论蒋宜母女,还是“没头脑”和“不高兴”,或是徐明廷的母亲,都皱着眉,带着一副勉强又容忍的笑容看着任勤勤。
他们教养好,不悦也不直接说,只用眼神发出驱赶信号。
“瞧,我说了什么来着?”
任勤勤回头,就见沈铎自讲台后站起来。这男人白衣黑裤,高挑挺拔,居然还戴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好一副鬼畜精英霸总相。
真是见了鬼了!
沈铎一脸的讥嘲十分欠揍,说:“你现在还不够格和他们同桌吃饭。等你将来爬到他们头上,哪怕在这张桌子上跳踢踏舞,他们也不敢吭一声。人贱不贱,全看对手是什么重量级。”
说完,还伸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任勤勤一个激灵,从梦里醒了过来,抖落了一床鸡皮疙瘩。
*
暴雨转中雨,拖拖拉拉下了两日才消停。沈含章也到了出殡的时候了。
沈铎摔了盆,扶棺而出。
沈家车队浩浩荡荡,清一色黑色豪车,差点阻断交通,还上了当天的本地新闻。
沈家在城南郊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做自家的坟地。沈含章的骨灰装在一个银罐里,安放在了墓xue之中。隔壁则是沈含章父母的坟。
一辈子到头,最后还是做回了安息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
墓室关闭时,雨又转大了些,打落在伞上劈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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