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积雪的白辉一同洒进屋子里来,少女的面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和神色,只有一双眼睫依旧长长地垂落着,掩去了那双眼里不欲示人的心绪。
她不敢问下去,柔声应了句“好”,就扶着膝站起了身来,悄悄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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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阑却久违地做了个梦。
阿晚平日里泰半时候都是个温柔而恬淡的小姑娘,但这小姑娘也有娇恣的一面,譬如说他们住在蓟州的时候,因为刚刚收服了一支骁勇的匪兵,他每天都要早出晚归cao练士卒。
女孩儿就每每坐在堡楼的高高的墙垛上,望着他回来的方向。
橘金的晚霞从天际垂下光晕,镀在女孩儿被晚风徐徐吹起的裙角,而他打马从墙下走过,仰头看她,他知道自己面上也是紧绷绷的,按捺着高声训她:“胡闹,什么危险的地方都乱坐,明日把你锁在府里。”
陪了他许久的战马也知道他的心意,忽然加快了速度,他三步两步地跨上城墙,女孩儿背对着他,仍然坐在那里。
他放慢了脚步走过去,勉力维持着声音的严厉,一面伸出手去,道:“阿晚,来跟哥回家。”
女孩儿笑盈盈地回过头来,叫他“七哥”,露出一张倾城艳绝的容颜。
一双长眉斜斜地飞入鬓中,杏子似的眼里波光如寒星般明亮。
他如遭雷殛,“蹬蹬蹬”地连退了几步,猛然坐起了身。
眼前还晃着那个少女一双明媚清亮的眼,殷长阑不由得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低声道:“荒唐!”
李盈应声走了进来,轻声道:“大家醒了?”
殷长阑沉沉“嗯”了一声,闭了闭眼,长长地吁了口气,问道:“今日宫中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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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后是个十分懂得怎样顽得新鲜又尽兴的贵主。
通明湖里的碎冰都被她提前吩咐人清理过了,到容晚初乘着辇车抵达栖云水殿的时候,湖上已经停了三艘彩绣辉煌的画船。
夏日里纱帷水帘的高阁换了面貌,围上了大红和羽灰的毡帘,搭着雕雀翎美人靠的船舷上,正有两个小姑娘靠坐在一处,擎着轻竿朝冰湖里抛钩子。
瞧见容晚初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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