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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过了脸,在桌案的这一端探过了手去,将那先时被她远远推开了的托盘重新向她的方向推了推,像是全然没有感受到她的拒绝似的,笑着道:“贵妃但凭着自己的心意行/事,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把这权力交给你,不是为了反而拘束你的行动。”
容晚初抬起头来,对上了殷长阑那一瞬间仿佛凝了千言万语的沉邃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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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都说了这样的话,容晚初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固辞了。
再拒绝下去,无疑等于是撕破脸了。
而她让不能深想的,是皇帝的熟稔又陌生的那一眼。
凤印被廉姑姑珍而重之地收在了内寝殿的珍珑匣里,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容晚初忍不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而因为白日里的一番不动声色的对峙和交锋,她晚上睡下的时候,难免被阿敏和阿讷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
因为她的沉默,侍女也很快就住了口,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缘故,容晚初这天夜里做了个梦。
初初察觉自己入梦的时候,她心中是说不出的惊喜,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只能旁观的梦境而已。
她梦见了上辈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