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丫鬟把我的丫鬟打晕拖出了门……容毓明坐在我的寝房里,告诉我‘这就是容家的规矩’……”
她仰起头来,看着容晚初,道:“没有等到老爷返京,妾身就查出了身孕。”
戚氏不曾为人所知的第一次身孕。
等到后来传到众人口中的时候,这桩孕事已经变成了“新夫人心理负担太大,以至于出现了假孕的症候”。
容晚初抿起了唇。
戚夫人却忽然说起了一桩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妾身在家中是幺女,头上止有一个同母的嫡兄,却有四、五个庶出的兄弟。家慈性情宽和,待诸兄弟都仁厚,几位兄弟待妾身都十分亲近。妾身出阁的时候,几位兄长都在家严面前提出要为妾身送嫁。”
“家严却亲自点了大兄。”
“大兄那时在家严身边屡立战功,即使在一众堂表兄弟里,也称得上是俊彦人物。”
戚夫人这样说着,言辞间有些挥之不去的冷意。
容晚初轻声道:“本宫也曾听说,戚将军虽然生/母不详,但为将颇有胆略。”
戚夫人知道容晚初的意思。
她微微地冷笑起来,道:“他的出身,自然是不敢公之于众的。至少在我大齐人看来,即使是母不详的野种,也总比狄人生的孽种好些。”
戚夫人从开口以来言辞都温和克制,即使是描述容玄渡的暴行,也没有这样恶毒粗俗过。
即使是容晚初已经从容婴的叙述和后来种种迹象中,几乎确定了戚恺在容家兄弟身边扮演的角色,到此也不由得深喟。
戚夫人道:“呼兰氏女是狄人大巫的独女。娘娘不曾与北狄人相交,恐怕不大清楚狄人的情形——他们的汗王和族长们,把那些只会装神弄鬼、沽名钓誉的假‘巫’奉为神使,不过是与那些巫们心照不宣,把部族百姓更好地控制在手里罢了。而真正有着巫神之术的大巫,一旦被发现,就面临被投进狱中生不如死的下场。”
容晚初淡淡地叹了口气,道:“即使是巫神也救不了自己的信徒吗。”
戚夫人看了她一眼,嘴角稍稍露出一点笑意来,道:“娘娘何必同妾身说这样的话。”
容晚初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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