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戚氏兄妹相斗的那一幕。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从未有过的莫名痛楚就短暂地夺走了他的意识。
那以后一直过了半个月,都没有再发生第二次……
第二次是在他已经跟着容玄渡出征以后。
大军一路向西北而行,过了阴川就是春风不度的荒蛮之地,上京渌水冲波、花开满园的时候,阴西却还在下着雪。
白石山的山坳里有成片的梅林。关外出身的军士在夜里抱着陶埙,吹着呜咽而悠长的《梅花落》。月色落在漫山的白色山石和白色雪地映照之间,一片漠漠无垠的荒原。
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一首《梅花落》,他却在那片幽咽的尾音中听出难以名状的熟悉和苍凉。
青衫的少女立在积雪的梅树下,浅绯的花瓣像雪片一样被风吹拂下来,落满了纤薄的发梢和肩头,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比月色还温凉。
雪花落满了整个世界,连同单薄的身影一起湮灭崩塌。
不请自来的疼痛像是潮水一样席卷了他。
容婴强行掐断了自己的回忆。
等在他房门口的亲兵看到了他的身影,步履匆匆地迎了上来,低声道:“少将军,您让我去查的事有结果了。”
穿着褐色粗衣的瘦削中年男人向容玄渡长长地做了个揖,得了他“坐”的吩咐,才在书桌对面的胡椅上坐了下来。
他面目平凡,如果不是出现在容玄渡的书房里,看他的衣裳和精气神,就宛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从西北边陲到中原腹地都随处可见的城居百姓的模样。
容玄渡向他点了点头,道:“京城出了什么事,要你亲自赶到这里来?”
那人道:“属下失职,辜负了您的托付,没有看住了戚将军。”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来,展开来就看到一张虬髯紫面、方颐阔口的脸,一旁大字标着姓名籍贯、罪状几何,协助官府追缉者赏钱若许,纸角还有胶痕和撕拉破损的痕迹。
这是一封从官府布告板上揭下来的海捕文书,通缉的是容玄渡的左右手、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戚恺。
容玄渡仔细地看了一眼,评价道:“画得颇为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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