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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只在关中暂时驻扎,斥候穿过弓山隘口, 将西番人的情报递回主帅容玄渡的案头。
相貌平凡的中年男人袖着手, 站在容玄渡的书案边, 低垂的眼睛微微地阖起,面上神色平静如湖。
容玄渡拢起了手里的纸条。
他声音沉沉的, 不辨喜怒地问道:“你是说, 你在查霍氏女的时候, 发现阿婴也在私查戚家的旧事?”
那中年人躬身道:“是。”
容玄渡眯起了眼。
他面上微微露出些焦躁之色,手指无意识地将掌中的纸条都碾碎了,蜡纸的碎片簌簌地从指缝间洒落下来。
不知道是出于得知了容玄明即将回京的消息,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先时还有些兴致每天出门去走一走的容晚初忽然倦了下来。
最初察觉有异的是掌持着她贴身琐事的阿讷。
她私下里同阿敏说话:“娘娘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半月有余。”
从杨院正开始为容晚初调养身体,她的体虚之征已经缓解了许多,月信上也常常能对得上日子了。
阿敏迟疑地看了她一眼。
阿讷也正看着她,两个人在彼此的视线里察觉彼此的意思。
阿讷不由得杵了阿敏一把,低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娘娘这些时候吃睡都妥当……我只疑心娘娘……身子重了。”
阿敏就道:“横竖明日太医要过来请平安脉的,不妨我今儿就去叫了人来。”
她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阿讷把茶盘里的凉果子汤撤了,换了盏温温的刺玫红,端着托盘往内室去了。
容晚初正在窗子底下打络子。
过了前些时候刚刚跟着春羽学会了的那几天,稍稍兴头了一阵子之后,阿讷已经又有些时候没有看到容晚初做弄这个了。
她怕打扰了自家娘娘,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容晚初一双手里拈着绳结,脸却稍稍地抬着,目光散漫地落在窗下的花池里,仿佛若有所思似的。
阿讷擎着茶盘,将细瓷盏和攒盒放在了案边。
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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