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拖不得地安排着迎接大军凯旋的事宜。
她腹中胎儿已经有近八个月大,虽然一贯养护精心,但仍旧不能避免地生出许多不便。
连阿讷都劝她:“就是从榆关走回到帝都来,也还要些时候,并没有这样着急。”
阿敏不在以后,比起从前的跳脱,连阿讷都沉静了许多,身上渐渐有了些昔年阿敏温柔而缄默的影子。
容晚初拈着朱笔的手悬在半空,半晌微微地翘着唇角,却轻柔地叹了口气。
另一只手停在腹前,轻轻地抚在圆润的弧度上。
阿讷的目光跟着她的手,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不由得沉默下来。
容晚初稍稍失了一回神。
从来相思鸩梦,也如烈酒割喉。
从前一辈子都没有希冀的时候,觉平生也不过如是,更不曾觉得年月难熬,光阴可怖。
如今心里有了牵挂,就生出无边的妄想,连看似短暂的分别,也免不了日日忧煎。
难怪古人都说,相思症候,“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笔尖的朱砂凝而欲滴,容晚初手腕微颤,羊毫舐过砚台,薄薄地抿过一次,重新落在该落下的纸页上。
她柔声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讷脚步轻/盈无声地出了门。
因为女主人的孕相而日趋安宁的九宸宫里,前廷的方向却传来一阵稀薄的喧嚣声。
侍女有些惊讶地站了站,脚下微微一转,就沿着回廊往前头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覆着征尘仆仆的甲衣,马鞭还挽在手里,正沿着回廊大步流星地走进院来。
玄色的披风在身后飘扬。
阿讷几乎怔住了,忘了规矩和礼节,拔脚就回头往屋里跑去。
身后却有同僚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拉住了她的手臂:“仔细撞了娘娘!”
阿讷刹住了脚,才看到本该在房中安静地披着奏折的女郎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侍女的脸和眼睛一起红了起来,低着头温顺地闪到了一边。
殷长阑进了院门,眼睛里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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