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去的背影上,久久没有回神。
据他所知,两人并无婚约。
这两年来,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身份怕是燕京有关,故而一直留意着燕京的动静,对如今的朝堂局势也颇有了解。
谢昀势强,手里已经握了神鸾卫与金羽军,永安帝再信任他,也绝不会将谢昀与嬴氏女赐婚,更不可能是有福星身份的十四公主嬴晏。
若是谢昀有野心,岂不是顺利成章地把他与嬴氏女的孩子推上帝位么?
赵绍安沉默须臾,他倒不觉得谢昀有这般野心,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把他这个“身亡八年”的明宣太子找回来。
那他的meimei和谢昀是什么关系?
坊间流传,永安帝为佑十四皇女的性命,按道士所言,将嬴晏女扮男装养到十六岁才恢复女身。
赵绍安觉得未必。
若不是钦天监明朝阳言说嬴晏是天降福星,永安帝或许不会寻这么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保她。
没有记忆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嬴柏抬手指揉捏额角,面上的神色复杂,唇角间隐约带着严肃。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天潢贵胄,还是早已死去的明宣太子。
他得好好思忖一番,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走。
不止为了嬴晏,更是为了自己。
*
另一间屋子。
屋里的灯火熄灭了多一半,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光线稍显昏暗。
嬴晏乖巧地躺着,刚刚从眼睛上拎下一条浸过冰水的帕子。
方才哭了那么久,她眼睛红肿,头也开始疼。
谢昀半支着身子,正在垂眸瞧嬴晏。
他自然看得出来,嬴晏抱着嬴柏哭泣时,不止是喜悦和思念,还有诉不尽的委屈。
委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