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永安帝岂能不知姚贵妃的心思,她贿赂他身边的宦官,是为争宠,也是为了皇位。
往日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不能再模棱两可了。
当年他听信萧贵妃的话,命嬴柏去云州治理水患,已经酿成大错,白发人送过一次黑发人。
纵然永安帝心底不承认自己错了,却因有先例在前,心生忌惮。
如此想了一通,永安帝看向姚贵妃的眼神儿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杀意。
他知道,姚贵妃有野心。
而这个野心会在权力引诱之下,去伤害他的柏儿。
郑礼看着永安帝阴沉的脸色,心中暗自着急,担忧地看了一眼姚贵妃。
姚贵妃无所察觉,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拎到永安帝面前,笑吟吟道:“妾听闻陛下近来咳嗽,亲手熬了一碗冰糖雪梨。”
所谓亲手熬,是她亲手把已经熬好的冰糖雪梨盛到瓷盅里。
她不会喜欢上一个大了自己快三十岁的老男人。
姚贵妃舀着一勺冰糖雪梨,十分贴心地递到永安帝唇边,不想原本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忽然勃然大怒。
“哐当——”
姚贵妃手里的瓷勺落地,碎裂成两半。
一旁的嬴域不明所以,吓得眼眶一红,瘪了嘴巴嚎啕大哭。
郑礼见状,连忙把嬴域抱在怀里,一手捂了他嘴巴,掩盖哭声,警告别哭。
姚贵妃面色惨白,连忙敛了衣裙,慌张跪地。
自她承宠来,永安帝还不曾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突如起来的意外,姚贵妃不知所措,只觉心中的不安愈甚。
眼前的帝王一向脾气不好,打杀斥罚,皆凭心意,一句话断死,一句话放生。
可偏偏她连眼前人为何动怒都猜不到,只能梨花带雨,软了嗓音,“陛下息怒。”
姚贵妃生得娇艳,这副惹人怜的模样,天下没几个男人能拒绝。
永安帝靠在龙椅上,理了理衣袖,眼神儿不曾动过,只无情地吩咐:“姚贵妃以下犯上,意图毒杀于朕,来人,赐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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