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十一岁之前并不叫谢昳,是在谢秋意去世之后,才改了名字。当时的谢昳并不知道原因,还因为自己的新名字是个偏僻的多音字新鲜了许久,直到有天听到家里的佣人们背着她讨论得热烈。
“唉,老爷怎么给大小姐起了这么个名字,昳昳,意意,叫起来怪像二小姐的。可怜我们二小姐,小小年纪就……多乖巧的孩子啊,像一个小太阳,总是呵呵笑着,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大小姐,成天冷冰冰的,看着瘆人。”
“是啊,不过大概也是老爷实在舍不得二小姐,所以给大小姐改了名字。这人嘛,虽然知道不是一样的,但总归得有个念想。”
谢昳从那个时候开始越发叛逆,讨厌那个家,讨厌谢川,甚至对自己的名字都厌恶至极——这种迁怒的情绪,大概直到大学的时候,看到那个和她一样活得艰难的少年,在草稿纸背后一笔一划虔诚地写满了她的名字之后,才得以释怀与救赎。
“您当初为什么给我换名字?是因为……”,谢昳咬了咬牙,在她的整个少年时代都难以启齿的事情,如今总算能够倔强地、又故作轻松地问出口,“是因为谢秋意吗?”
电话那头,谢川闻言沉默了很久,随即淡淡的回答却出乎谢昳的意料。
他毕竟年纪大了,语速没有很多年前教育她的时候那么快,说起事情来有一种属于老年人的平缓:“和你meimei有什么关系。当年你们两个都得了流感,她没能挺过去,你也在iuc里待了很多天。我去找人给你算了命,算命先生说你五行缺火、容易夭折。果然,改了日字旁的名字之后没过几天,你就出了icu。”
“谢昳,我是个商人,做事情总归是有目的的,在这世界上你meimei只有一个,你也一样。咱们谢家那年运道不好,我不能连带着失去两个女儿。”
他说完,一字一句地,犹如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在书房里严厉地教她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一般,嘱咐她:“谢昳,从今往后,你就和你认为对的人一起,好好生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好自为之吧。”
电话挂断,谢昳站在那棵傲立的雪松冠下,迟迟没有挪步,直到助理过来喊她上车。
她沉默着上了车,盯着车窗外的沉沉黑夜没有作声。
其实有很多人说过,比起谢秋意,她更加像谢川一点,冷漠、傲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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