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柔软丝滑的被子,又凑过脑袋去闻了闻床头柜上放着的各色水果,表情单纯好奇到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可他很快就厌倦了,嘴角的半分笑停住,片刻后骤然收起。他不笑的时候,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眼尾明显上吊,再加上高颧骨和薄唇,明明不算难看的长相显出几分刻薄和阴森气。
半晌后,青年突然站起身,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而后将挂在床头的输液瓶狠狠掼在地上,又像是没出够气般把床头柜上的水果和吃食也一并扫到地上踩了个稀烂。
直到满满一盒草莓和车厘子被踩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才气喘吁吁地作罢。
周奕正巧在此时推门而入。
他看着病房里的一地狼藉,心情有些复杂。周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儿子,他虽然爱惹事,可骨子里跟他很像,聪明、冷静也有谋略,当年陷害江泽予入狱的那一招心思缜密、环环相扣,就连他看了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要不是后来谢家在背后捣鬼,以他的手段,糊弄糊弄那群警察完全足够。
可自从周子骏进了监狱,脾气就越发乖张邪僻、喜怒无常,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周奕突然有点后悔告诉了他当年匿名举报害他入狱的背后之人。
“爸,你来了?”周子骏躺回床上,对这惨烈的现场没有半分解释的欲望,他的眉间跳动着躁动不安的仇恨和一些些兴奋,“昨天来调查的检察官不是查完回去了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想出院干什么?”
周子骏舔了舔嘴唇:“去……见见老朋友呗。”
周奕顿了顿,声音有些严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子骏,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五年前吃过的亏还想再吃一次吗?”
他看着青年经过五年牢狱生活后明显消瘦了许多的模样,又软下语气:“爸爸知道你这五年受了委屈,但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我自有打算。眼下风声紧,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你就给我乖乖待着别惹事,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我会安排你去公司里实习。子骏,爸爸老了,你大伯和堂哥这两年一直不安分,但以后周家我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趁着这段时间多学学经营。”
周奕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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