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谢昳捧着一束枝干参差不齐的火红梅花回来,分成两束,然后又从包里拿了两根备用的头绳把尾端扎好。
未经修剪、带着枝叶的梅花开得狂野,随意束成一把,竟然有些原始的自然美感。
谢昳忙活完,白了一旁驾驶座上正饶有兴致看着她动作的男人一眼:“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到了再告诉我?初次见面,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吧?都怪你,害我少不得要做一次采花大盗了,真是罪过。”
江父江母的墓碑挨在一起,设在北京城东的公墓,北方人扫墓大多在大年三十或者除夕、清明,所以这会儿公墓里几乎没什么人。
谢昳把两束梅花放在两个并排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对年轻夫妇的照片,规规矩矩鞠躬。
江泽予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去世了。墓碑上的女子非常年轻,容貌惊人。大概是为了和她般配,他父亲的遗照也挑了张年轻的,和江泽予长得很像,非常俊朗,但眉眼间有些随意散漫的痞气。
“我爸刚去世那会儿,墓碑并不在这儿,是后来才迁过来跟我妈在一块儿的。”
江泽予往墓碑前浇了一瓶酒,谢昳注意到那酒只是最最普通的白酒,超市里一瓶十块钱的那种。
“他这人俗,开了半辈子小卖部,就好这口。不过每次只要喝多了,就开始嚷嚷着要去找我妈。他等了二十年,最终还是去了。
大一那年,谢昳认识江泽予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听他说是因为生病。
夕阳斜斜照着公墓旁的山侧,逆着光的山影逐渐朦胧。
两人扫完墓,谢昳突发奇想想去江泽予从前的家看看。她记得曾经听他说起过,就在这附近。
车子大概开了两公里,到达了一处旧式小区。里头连正经的车位都没有,家家户户的车子都随便找个楼房之间的空隙停。
结果两人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见缝插车。江泽予只好暂时把车子停在他家楼下,又翻出钥匙给她:“昳昳,我去外面停车,你先上去吧,201。”
谢昳点点头,接过钥匙走进楼道。这小区很老,灰色的墙壁外层油漆脱落,楼道里的灯也是坏的,铁制的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不过打扫的倒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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