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瓷白肌肤上尽数是零星的红点,她拉上薄围巾,将自己裹得更紧。
从小顾匆匆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她生于二零零一巳蛇年,四月巳月,早上十点,巳时,巳属蛇,换句话说,是个蛇年蛇月蛇时出生的孩子,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对于蛇的天然克星凤仙花,她天生过敏,而偏偏浮城的市花却是凤仙花,取其“我独爱指甲,取其志更坚”的寓意。
九月正是凤仙花盛放的时节,打从进这座山城,顾匆匆的喷嚏就没停过,然后接着脸上从下巴开始一点点起红点,为了不吓到人,她干脆用头巾从头蒙起来,但是看这遍地凤仙花的情况,估计花期结束之前,这脸一时半会好不了。
她选了一个上铺,将领用的被褥放下细细铺好。
上铺的位置不高,铺好了她坐下这次觉得手脚酸软,房间里温度很低,她揉了揉勒得发疼的手指,随手解开头巾,巧克力色的头发瞬间丝绸一样滚落下来,一直落在腿上和床上,被褥很软,带着新棉絮特有的蓬松。她小心把随身书包里的东西取出来,除开各种证明最下面的本子里还夹着一张纸,她取出那张残旧的纸,上面的地址早已烂熟于心,但她还是再看一眼,又读了一次。
东江省浮城凤鸣区问琴街31号。
就在大学城后。
咫尺而已。
纤细的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张纸,房间的灯忽然没来由闪了一下,顾匆匆转过头,房间的灯光依然如旧,她低下头,灯光又闪了一下,房间里好像更冷了。顾匆匆干脆跳下床,灯一下熄了,黄昏的光绰绰约约照在窗棱上,带着暧昧不明的影,她搬过凳子,赤足踩在上面,徒手开始拧灯泡。
温热的手上凉意陡生,然后滋的一声,好像什么被烤糊了,与此同时灯一下亮了,灯光在她手腕上唯一的一件首饰上映照出迷离的光。
这是她从出生就带在手上的东西,也是她亲生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一枚古旧纤细的阴阳环。
顾匆匆来到这里,是来找自己亲生父母的,据说她从一出生就被交换,养父病重时说是因为对方想要个儿子,他们正好想要个女儿,换就换了。
没想到,她三岁的时候,养父家两个儿子陆续在后山水库淹死了,养父和养母气过之后,找到当年出生的医院,费尽周折办法找到了当年那对夫妇的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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