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公刚刚逼我言说究竟何处是栾氏兴盛之兆,今日主公族弟虽死,然而借此机会逐走了范匄嫡子范鞅。这时候范匄后继无人,行事无助,人单力孤,唯有一个光杆军师靳天羽。如此可谓是剪除了栾氏在晋国的第一大患!主公行此机智之所为,未来栾氏在晋国之中,有二荀护驾,有籍氏、胥氏、羊舌氏、箕氏与我同气连枝,又何惧之有!”
群臣闻听辛俞剖析入理,思虑周全,更把晋国厉害,分析得头头是道,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各自单膝点地,向栾黡祝道“主公深谋远虑,非臣下所能虑及,愿栾氏乘龙飞凤,荣华无限!”
栾黡面有德色,应道“众人无须如此客气。栾黡乃栾氏之首,不可不考量氏族安危。他日栾氏兴盛,必不忘今日之誓!”
栾黡得了众臣捧起,心中得意无限。不过心下登时升起一丝不安,转而又问道“如先生所言,群臣之中,韩魏二氏不明态度,而荀氏二支,今日根本未来吊唁,其态度幽冥,岂不令人心生担忧?”
辛俞未尝答言,州宾抢过话头,言道“主公无需忧虑。中行偃贵为中军主帅,被主公当面顶撞,便是他心中觉得主公所言在理,也必然不敢派人来吊唁,否则此事一旦传出,晋侯追究,那中行偃反倒是失了主帅威仪,日后如何号令众卿。更何况主公为国家社稷着想,并无过错,此时中行偃只得息事宁人,若担忧中行偃态度,公子盈必然明晰,不出五日,中行荀喜定会传书来慰问!”
栾黡闻听州宾所言,面露喜色,当即又道“那么智氏又是什么态度?”
州宾接言道“智罃老将军病卧在床,不能料理军事。智氏何人敢擅自离开。只需等智起的传书,即可辨明智氏的态度。”
在场群臣,听闻州宾辛俞两大谋士剖析,尽皆明了栾黡所为为何。这栾氏一众上下,在晋廷之中可以说占据了半壁江山。所有家族卿士皆与栾氏有着姻亲或者利益瓜葛。众人凝聚起来,实力几乎达到了整个晋国。即便是楚王亲临,晋侯丝毫不知,仅仅凭借栾氏组织的几路公卿兵马,仍旧可以御敌。反而如若栾氏按兵不动,其他卿大夫也很少敢于呼和应援,很可能让晋国吃了打败。前些日的秦晋迁延之役,便是因为栾黡独自撤兵,导致中行偃将军无法指挥军政,被迫撤兵。
如此观瞧,栾黡之威势甚至盖过整个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