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士梓到这教了一阵子书发现,整个书院的教书先生加上他也不过四人。而那当时接待他的孔慎,成天就跟个闲汉一样,每天要么就是整理一下书,要么就侍弄他那几盆花,再要么就是在书房里品茶,活脱脱一个官宦富商家的少爷做派。
更让人感到费解的是,每到一天的午时,最热的时辰,孔慎必定要从后院那口水最凉的六角八卦井里打一桶水。
“孔公子……”士梓总以为,孔慎定然是某个世家的公子,为了躲避家族斗争,才到这书院做了这个闲职,“您到这书院有几年了?”
“这还真没细算过。”孔慎正专心地给那株人参浇着水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怎么的也有个十几年了吧。”
士梓听见心里却惊悸不定了,这孔慎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难不成他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呆在这书院里了?
“在这里还适应吗?”孔慎随口问道,心里却不禁回想道,自从范希文那小子过世后,这书院便成了个烂摊子,要不是自己一直在这维持着,这片宅子怕是早就能给金人放羊了。
“我听闻这书院是当年范仲淹贤相主持修建的。”说着,士梓露出一脸的神往,他们这一辈读书人,无不以将范仲淹奉为圭臬,大抵但凡是读书人,无一不为文正公的气节所折服。
“你说那小……呃不是……范仲淹啊……”孔慎终于是回过神来,心道,差点说漏嘴了,当年范仲淹也管我叫孔公子,为民请命的好官我见得多了,不知道眼前这小子又在这激动个什么。
“文正公当年因为谏言,惹恼了皇帝。因为性格直率,在朝中又遭到其他官员的排挤,所以被贬到这里,做了一方郡守。”孔慎放下手中的花锄,抬手轻轻弹了弹裤子上的尘土,兀自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坐吧”孔慎说着朝士梓打了个眼色。
“哦哦,多谢先生。”士梓赶紧诚惶诚恐的坐下,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比他看起来年长很多,但是在他面前就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有点像面对他父亲那种长辈时的感觉,而且在孔慎面前,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了不知多少倍。
“孔公子,您年纪轻轻,知道的可真多,我看您记录公文,所书均是隶书,那笔法与汉时的竟无二般,不知您师承与谁呢?”士梓说到这,期待的看着对方,这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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