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进来那一刻心底就不断蹿起的戾气,冷声道:“沈南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来,只是想亲眼看看你的下场罢了。”
沈南……
他的儿子,姓沈啊……
这个名字让韦珺之眼底最后一丝光也尽数熄灭,他脊背深深地弯下去,整个人显出一种说不出的疲累,分明正值壮年,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沈月瑶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份叠好的报纸,展开来同他看报纸头版上占了所有篇幅的照片:“新华国成立了,前几日刚举办了开国大典。你在这儿消息不怎么灵通,就带来给你看看。”
“想来,你应该也是高兴的吧?”
她声音里的恶意压都压不住,韦珺之看着那张照片,一下子怔住了。
照片上那个站在最前头,微仰了头看红旗飘飞的女人,不就是他的原配妻子戚笑敢吗?
他们曾经同床共枕,她甚至要靠他的体贴怜惜而活,可一去经年,她已站在了所有人必须仰望的位置,流芳千古,他却被困于这方小小的囚室,即将面临死亡。
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往后提到她的地方,必会有他的存在,可他们却像黑白两个极端,一个光辉灿烂,一个可鄙不堪。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韦珺之猩红着眼看着那张照片,呼吸逐渐短促猛烈起来,像被谁用力扼住了咽喉,整张脸涨得青紫,喉头里发出“嗬嗬”的粗粝气声。沈月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把那报纸丢下,看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在华东战争期间重新拾起了旧专业,成为了一名战地医生。虽比不上戚笑敢和jiejie,却也是点亮了一星萤火。
她如今有儿子、有事业,生活宁静充实。来过这一遭,便算是斩断前尘,再无执念不甘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空旷无垠的天空下,燕京郊外刑场接连传来数声枪响,围墙外栖息的鸟雀被呼啦啦惊起,围墙内侧,温热的鲜血已高溅在泥地上。
这片土地上枉死的魂灵,在此刻得以安息。
……
立国第二年,唐沅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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