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杂役房的都被叫到了,可还没轮到咱呢?”
柳妈也不由皱了眉,往年里,哪怕他们膳房不是头一个被叫进去,那也绝对是能在前头排上号的,怎么今年怎么排的这般靠后?
红燕倒是没觉得这是多大点事,满不在乎道:“急啥,左右不过能轮到咱。或许是因为咱已经早早的得了赏,这才让尚没得赏的先进去领赏去了。若是咱样样都得先,其他房里还不得说三道四?”
其他人想想也是,遂就不再议论,唯独柳妈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毕竟往年里纵使他们头一个得赏,也没见他们排的这般靠后不是?
正屋里,账房的王管事磕头拜过年之后,便跟上头的几位主子们汇报了下去年一整年支出的大额项目及数目,等主子们听后觉得无差漏,接着又提了下账目的改进等问题。等他这番林林总总说下来,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见主子们再无疑义,他领了赏方带着账房里的两个先生离去。
往院外走的时候,远远地见着了尚在原地候着的膳房一干人等,王管事神情略显微妙。毕竟往年里他们账房都是最后一个被叫到,因为账房的事情琐碎繁复,却又关乎府内上下经济,不容有失,所以每年年初来磕头拜年之际,主子们会听他汇报一下府内的账目,这就必然会让其他各房的人好等,所以每年他们排号在末尾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没成想,今年倒是个例外。
随着账房先生们的离去,按理说接下来就应该让冬雪传唤院外剩下的最后一房,膳房了。可偏偏此刻正屋里却没一个人开口出声,本就不甚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的落地可闻针响,屋内人的目光隐晦而试探着朝着一个方向瞄去。
宋毅正襟危坐,仿佛丝毫没察觉其他人若有似无投来的试探目光,不紧不慢的持着杯盖轻刮着茶面,啜饮一口罢,方淡淡问:“还剩哪一房了?”
冬雪觉得这压抑的气氛无端的令她忐忑,遂硬着头皮小声道:“还剩下膳房的人在院外候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提到膳房两字后,她明显的感到周围空气一滞。
冬雪回答完后,屋内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寂中。
老太太岁数大了,当真是受不住这般诡异的气氛,暂也不管她那喜怒无常的大儿是何反应了,遂抢先开口道:“让膳房的人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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