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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没说话,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人却好似还没醒,抬手抚过脖子,汗津津的沾了满手。
何止,整个人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她蹭了蹭手心,还在想着那个梦……
观中悠悠响起一遍钟声时,日头还没升起,道士们已经全都出动,皆恭恭敬敬候在山门前。
就连两个打扫的小童都没有缺席,一板一眼抱着比自己人还高的笤帚站在队尾。
京城长安的累世公卿大族,开国功勋之后——长孙家族的人忽然远道而来,纡尊降贵落足于这荒山小观,这可是件叫众人措手不及的大事。
前日一行人到时,就连已经闭关辟谷的知观也不得不破例出来恭迎。
今日贵客们就要走了,大家自然也要小心恭送。
长孙家此行是轻装简从,即便如此,也有几十号人,几乎要把道观挤满,在这小地方已是从未见过的大族派头。
众道士垂手站立,一溜肃穆地看着大族随从护卫们进进出出收拾行装、套马装车,只能以眼神感叹这红尘俗世里的世家繁盛。
车马前端立着个青年男子,身着圆领袍衫,面白清俊,举手投足一身的贵气,是此行牵头的长孙信。
一旁站着臂挽拂尘的知观,正向他躬拜:“郎君恕罪,小观地处穷乡僻壤,实在招待不周。”
长孙信笑道:“我倒是无妨,只要里头那位祖宗没说不好便是好的了。”说着朝后面招招手。
立时有仆从上前来,双手奉上答谢的钱银。
知观恭敬领受时,想起他口中说的“祖宗”,定是随他同来的那位女眷了。
来时他并不敢多看,只觉对方下了车来,左右无不恭敬,甚至连眼前这位长孙郎君都是跟在她后面入的山门,却也无人觉得不妥,似是理所应当。
知观后来也打听了一下,据说那位女眷是这位郎君的meimei。
可也听说这位郎君任职朝中工部侍郎,年纪轻轻就已跻身京官之列,又是长孙家的继承人,竟还比不上自家胞妹的排场。
再听方才他那句话口气宠溺,显然对其妹非同一般了。
这头,长孙信已朝山门里望了好几眼,仍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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