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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出门时,胡十一跟了出来。
“头儿,趁你刚才不在时我向刺史探过口风了,你道如何?那侍郎说他们是带着圣旨来的,却原来是来找矿的。”
山宗边走边说:“不奇怪,他本就是工部的。”
胡十一弄不清京中六部那些别类,也并不庆幸自己不用再去亲手赶那位金娇娇了,他只觉无奈:“这什么麻烦活儿,咱莫不是着道了?突然禁令对他们没用了不说,如今却还反要你做那女人的护卫去了。”
山宗笑了笑,不是着道,她就是冲他来的。
不愧是整个军所都镇不住的长孙神容。
“头儿当真要去护她?”胡十一追问。
“你说呢?”
山宗去阶下解马,心里回味了一下方才提到的圣旨。
一晃边关三载,长安已经换了新君。
不过长孙信要找矿,非要带着长孙神容做什么?
第七章
自驿馆搬入新居后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除了一早起来看到房内场景时,差点叫神容以为又回到了山家岁月。
而后她才想起来,如今她是住进了前夫的地方。
可那又如何,他都不在意,她又有什么好扭捏的?
一大早,宅门外停着马车,神容早早就在车中坐着。
她的膝头铺着张纸,一手握着书卷。
纸上是她今早起身后勾描的那座“土山”,寥寥几笔,即是周围山形走势。
她看过了这走势,又去看书卷。
书中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寻常人甚至会觉得语句不通。可也正因如此,光能看懂就是项本事了。
神容不仅能看懂,还能融会贯通,甚至转文为图。
定山寻岭,有时只是藏在字里行间的秘密,她恰是能窥得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