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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柜台那边的紫瑞问了句:“少主还要水吗?”
神容站起了身:“不了,走吧。”
山宗看着她人出去了,才撑刀起身,觉得她方才那举动简直是一出欲擒故纵。
以往夫妻半年,寥寥几次相见,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么多花招。
一路至官舍,二人一在车中,一在马上,没再有过言语。
到了官舍大门前,神容下了车来,转头看一眼,山宗坐在马上,是在马车后方跟了一路。
看到她看过去,他眼神沉沉地笑了一下,仿若识破了她的念头。
她神色自若,转过头搓了搓手指,指尖还沾着自己的唇脂。
忽有几人快马而来,神容闻声看去,是大狱里见过的狱卒。
其中一个低低在山宗跟前禀报了几句,他便提缰振马,立即走了。
……
幽州大狱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柳鹤通就又闹了。
这次他是要自尽。
山宗快马而至时,他已被狱卒们泼水泼回来,奄奄一息地靠在刑房里,头上青紫了一大块。
但看到刑房大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他便立马回了魂,心急地往那头奔:“山大郎君!山大郎君!你救救我,我与你们山家有旧交啊,你岂能见死不救!”
他一连嚎了好几遍,整个刑房里都回荡着他不甘的哭嚎。
山宗就在那儿站着,看了看左右的刑具,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刑房四周通天窗,凛凛大风倒灌,比外面更干,久了还森冷。
等到柳鹤通已经再没声音嘶喊,只能哆嗦,山宗才开了口:“今日他是不是闹事了?”
狱卒一五一十报:“回山使,他当着刺史与那位贵女的面胡诌她是您夫人。”
山宗随手扔了刚拿起的一个铁钩:“按章办事,闹了两回,该用什么刑用什么刑,别叫人死了就行。”
狱卒应命。
柳鹤通已经傻眼了,好半天才又想起要干嚎:“我要翻案!我要呈书圣人!”
但山宗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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