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樵知道他说话在理,却又觉得他话里隐隐有话,大约在说王樵为他特地绕道临安也是“逐末”,但有的时候,也得看何处是“本”。
喻余青叹了口气:“那这样好了。我依你去灾地救人,但得约法三章。”
“第一,要救万民,那是衙门的事,若要钱要人也有老爷这般善人去做,我们不过是路见危难,仗义相助,量力而为。”
王樵觉得这一条没什么问题:“那是自然。”
“第二,南辕北辙,非取道也。我们反道而行,灾民如此之多,救到何时是个头?所以我得和少爷约定,我们这趟折返路途,只救三个人。”
王樵知他说的在理,喻余青的确懂他,若是不设这个规矩,他的性子,若是局面危难,临安的‘十二登楼’恐怕想也别想了。因此咽了口水,迟疑片刻,也点点头。
“第三,少爷的钱财是老爷夫人给的,为的是少爷去武当路上的盘缠,这不是少爷的钱,所以,这一趟,希望少爷救人只救命,不疏财。”
“这个我也自然知道。”王樵讪讪说道。他小时候去郊外庙中进香后,曾沿途将钱财散尽,徒步回乡,中途更兼贪玩风景,绕了远路;自己倒未曾觉得什么,等到家之时,才发觉举家上下乱成一团,都以为他被虎狼叼了吃,或是被坏人坑骗拐卖,或是迷了路去了别乡。母亲慌得六神无主,父亲急得上梁下地;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喻余青那日贪玩没能看好少爷,被家法揍得皮开rou绽,连站也站不起来,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自那之后,但凡王樵要外出,他俩便再没离过身。
他三项都一口应下,喻余青吁了口气,就听王樵说道:“那我也要约法,不过不用三章,一章就行了。”
喻余青这时松了劲儿,笑道:“少爷自然是但说无妨啊。”
“不准再叫我少爷。单凭你多叫一声,我就多救一个人。”
北面支流水患,自古墩山到和尚头,淹了个浩浩汤汤,昏天黑地,形容惨淡。今年的新苗全遭了殃,到秋冬时收成只怕是更难过。当地官兵于衙吏也均在岸上奔跑呼喝,补固圩岸,关闭涵闸。百姓有被水卷入的,挟着家当的木箱,抱着房子的横梁,混着死尸一起漂在水里。
喻余青脚下一动,人已如惊风掠水,轻易便点浪而上,将落水的百姓拎上岸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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