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斑点,远远地朝他张牙舞爪。
王樵畏惧那斑点,竟然不敢看它,急忙低下头去,抓过一方手巾,蘸了水,替喻余青去擦拭他发上污垢。待要将他束发的发扣解开,却发觉他束发的那小小一筒环金扣玉的琅珰锁,是他最初送与喻余青的那一个,借着生辰的由头,在里头刻了“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的诗句。那会儿满心欢喜焦虑,藏头切意,只为一人;此刻看来,却看出另一层意境,仿佛世事炎凉,当头棒喝。他王家上下,虽然碌碌无为者有之,但何曾有愧过世人,有违过侠义?就算当真有祖上仇怨,又与族中妇孺、及如喻余青这般的外姓子弟何干?他事隔这些时日,从未敢片刻回想当夜所见情形,但此时此刻却倏然想起那夜里对方逼问王湛,王家这一辈中谁武艺最高,那怕是紧接着便要来找喻余青的麻烦,他们绝不能在城中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