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人也都对此避而不谈,可沈元庭却当着他的面说出了往事,无疑是在告诉他,他这些年的粉饰太平不过是自欺欺人。
也是,他是虞薇带大的,血脉里留着虞薇的一半血,和他妈一样天生反骨。
他暴怒道:“闭嘴,你个不肖子!我供你吃供你穿,就是让你来气我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听我的话?!”
“哦?”沈元庭微笑道,“我倒是好奇我什么时候忤逆过你?”
颜昭缩在一边,心道:不论对错,现在不就是吗???
还有他真的没想到,这些天都没见过沈元庭笑,今天已经见了几次了,这个人是不是只会在生气的时候笑啊?
沈卓一腔怒火,如机关枪扫射一般突突突骂出,他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把这些年沈元庭惹过他的事一件件摆出来,挨个批判一番:“你还敢说,我要你大学读金融你偷偷去学计算机,要你毕业就归国你跑去华尔街给别人打工,要你结婚你他妈给老子娶了个男人回来,你告诉我,哪一件事你让我顺心了?!”
沈元庭依次回答:“金融我修了第二学位,去海外实习是我觉得比直接进公司好,而且我现在不早就回来了?至于结婚……”
颜昭心里咯噔一下,只觉不好,果然沈元庭道:“和你一样被婚姻折磨你就很高兴了?”
这人是捅别人刀子又准又狠的类型,浑身只给你留下一个伤口,却一击致命。
“你长大了,有资格狂了是不是?!”沈卓气得昏头,拿起茶盏就往沈元庭头上砸去,“别忘了你总裁的位置是谁给你的!”
沈元庭半阖着眼,看那茶盏朝自己飞来,眼中没有惧怕,只有“又来了”的淡漠。从对“回家”这种事感到担惊受怕,再到麻木,再到不耐烦,总共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他的耐心早就被消磨得不剩下多少了。
那茶盏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敏锐的视觉甚至可以捕捉到茶水朝外缓缓飞溅而出的画面,就在他破罐子破摔准备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一股力量猛地将他往身旁拉去!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沈元庭却没有心思思考那茶杯是不是已经四分五裂了。
淡淡的柑橘味传来,让他回忆起高中校园里的橘树,十月份的时候,绿叶之间就会结出小灯笼一样的橘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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