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官学之州,以下郡县皆山高路远、百姓困苦,学生多是家贫之人,若不是府中每月拨银,大半的书院恐难以为继。”
“如此说来,实在情有可原。”星河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却让朱迅心里发慌,不知她有何下文。
他连忙说“小人惶恐,经营不善,愧对国公。”
“如你所说,父亲设学堂本是义举,盈利困难也不当追问。但这七十八所中却有一所运转良好,设立半年便可自足,今年初更开始往府中上交营收。”
星河望着对面神色紧张,汗如雨下的朱掌事,轻轻摇了摇头,“朱先生竟全然不知,这账本可是由你亲手报送的。果真是贵人事忙,没空关心这几十所学堂营收这样的俗务吧。”
她偏过头去,合手立在一旁的红叶说“去请高平郡书院山长梁文先生进来。”
红叶应了一声,撑了纸伞往偏厅去了。
星河另拿起一本账簿,“国公府田庄管事李成。”
“小人在!”
庄稼汉模样的李成,向前一步,双手作揖。
星河带着几分欣赏之色,望着他说“府中有食邑三千余户,包括京郊五个田庄四百余户和北荆州十八个田庄两千五百多户,皆有你统管。去年关中大旱,又逢蝗灾,大魏大半的郡县颗粒无收,北方十州更是饿殍遍野,国公府三千余邑户都安然渡灾,账上竟还有盈余。我想听听,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禀小姐,前年秋后小人收突厥商队传信,漠北草原遭十年不遇的大旱。北方大旱之年必有蝗灾来袭,于是小人请各庄庄主商议,禀明先夫人,节流了当年所收生丝,又命各庄抢种冬麦,到了去年三月间,麦子初黄即开始抢收。当时麦穗虽饱满不足,却在蝗灾来袭之前,保住了我们小半的收成。下半年,小人便叫各庄组织邑户休耕肥田,用所留的生丝制造丝绸锦帛,各庄靠着春季所收的麦子和前年的余粮勉强为济,所织丝帛交于府上充当赋役。”
领着三千邑户扛过灾年,这样的功劳被李成娓娓道来,仿佛是吃顿便饭这样的小事。
星河满意的点点头,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庄稼汉子,却是消息灵通,机敏警觉,又能当机立断。
李成又说“小人虽读书不多,倒是知道这‘累’字,上有田,下有丝,农桑之事最为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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