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她的动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留下来听。”
于是,冉轻轻留下了。
殷华侬已经猜到丞相求见的目的,丞相和王叔是同一阵营的人,王叔造反,丞相虽未参与,却也没有将丞相造反的消息泄露。是以,丞相知情不报,也是逆臣。
不过殷华侬不打算治他的罪,接下来的几年齐国还要打仗,他手里正缺人。有丞相在,可以帮他处理内政。
丞相没有穿朝服,穿的是粗布麻衣,像是来吊丧的。殷华侬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也没生气,反而问他:“丞相用过午膳了吗?如果还没用膳,不妨陪孤一起用膳。”
虞钟开门见山的说:“臣是来辞官的!”
虽然是跪在地上,虞钟的目光里却含着傲慢,说话的语气也很无礼。若换了别人,这种态度杀一百次都不够。但虞钟是个有本事的人,留他一条命,可以救活千万人的命,殷华侬不想杀他。
“我看你是来送死的!”殷华侬漫不经心的冷笑一声,然后拿起一旁的热帕擦擦手,丢在一旁,没心思再用膳。
丞相磕头:“臣死不足惜,只求王上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殷华侬轻笑,问:“丞相一年的薪俸是多少?”
“鹰币二十万斤,蜀锦两千匹,谷梁四十车,猪羊两千,白纸.....”
殷华侬抬手,朝他晃了一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大齐的猪羊丞相家的小姐和公子用膳时是否有动用?尊夫人身上的衣裙可否有每年最新进宫的蜀锦?如果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来自于大齐,他们怎么会是无辜的呢?”
“我大齐朝堂予你薪俸,供养你全家,把你的儿子和女儿养得白白胖胖,让你夫人想买什么都能买得起。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辞官,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殷华侬说着说着,就把孤字给去掉了。
“臣与罪臣殷弦是刎颈之交,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王上把他杀了,请恕臣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为王上尽忠!”丞相再次磕头。
殷华侬走到丞相身旁,蹲下来,与他直视:“既是刎颈之交?那王叔邀丞相一同造反之时,丞相为何不答应?”
“因为王上比殷弦更适合坐在齐王的位置上。”虞钟垂下眼帘,将视线落在地毯的图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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