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贴着自己的后颈轻吻了一下,呼吸和唇瓣的温度缠上,很痒,在离开后依旧奇怪地发着烫,像星火烙上的印痕。
然后就是他低哑又倦懒的嗓音,薄薄一层,一碰就会碎开:“今天早上的戏连着昨天的大夜,很长时间没睡觉了,所以很困……”
温楚不知道是因为他刚刚那个吻有点过分温存,又或者是他很久没睡觉这种事情实在可怜,莫名其妙就有点心软了,一边拍拍他的手臂一边道:“那你快睡吧,我不说话了。”
严峋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体贴,但睡意拉长了反应时间,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才闷笑出声,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想了想后,又抬脚压住她的两条小腿。
温楚一下子动弹不得,又怕挣扎得太厉害会把他的睡意赶走,只能默默转过一点脑袋,问他:“你干嘛?”
“你睡觉太不老实了,这样会好一点。”严峋闭着眼睛,回得还挺理直气壮。
温楚含蓄地翻了个白眼,告诉他:“可是你太重了,这样我睡不着。”
严峋的唇角被她的话听得翘了翘,下巴蹭蹭她的头发,轻巧道:“你先试试吧,要是半小时后还没睡着,就喊我起来,我去侧卧睡……”
温楚:“……”
狗男人,她睡相究竟是有多差啊日:)
压不住就要分房睡吗:)
……
但因为困意实在太沉,加上温楚身上的味道又太熟悉了,在雾气湿寒的深山里和还原度极高的碎尸一起拍戏的记忆很快被冲淡,把他一点点从《无刃之刀》里易言这个角色的心境中洗褪出来,然后放进无梦的睡眠中。
今晚他在闭上眼睛后,没有看不到尽头的窄巷、鲜血、墙上的照片和大火,没有白色的药片、酒瓶、乌木十字架和从高空坠落的视野。
褪黑素解救不了的梦境,竟然可以被她身上鸢尾和白麝香的气味赎回。
闹钟在早上四点半就响了,但今天起床没有之前容易,直到怀里的人被吵得受不了,嘟嘟囔囔地抬脚踢了他一下,严峋才睁开眼睛。
卧室里很暗,米色的窗帘被染成烟灰色,从起居室透进来的光也是烟灰色的,在昨天的大雾过后,今天下起了小雨。
片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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