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多人为他倾倒,顾晏也从未在乎。
书里的顾晏至死没喜欢过任何人,叶梓原本觉得这个顾晏也该是如此。他们相识十年,顾晏从没把任何人或事放进过心里。
这人好像天生就冷情冷感,跟块冰似的,就是把最热的真心捧给他,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叶梓想得出神,顾晏忽然抬头,低声问:“你在看我么?”
叶梓一抖,故作淡定地扬起花穗儿,挺直茎叶,假装无事发生。
顾晏忍笑看他,没戳破。
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婢女送进来一碗刚煎好的药汤。
这药是给顾晏的。
顾晏打小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总有大半时间得喝药。可也不知是哪位半吊子大夫给他开的方子,这药喝了好些年,身子越喝越遭,半点起色也没有。
顾晏趁热服了药,将婢女打发走了。
药效渐渐散发出来,顾晏搁下笔,困倦地按了按眉心。
他早习惯了这药会令人易困嗜睡的副作用,进净房简单洗漱,轻声向叶梓道了声晚安,躺上床。
屋子里好一会儿没了声响,叶梓朝床榻的方向傻乎乎地挥动一下茎须,床上那人没反应,像是已经睡熟了。
顾晏在外间留了盏晦暗的小油灯,不太晃眼,却恰好能够视物。叶梓小心翼翼用茎须刨开松软的泥土,把自己挖了出来。
叶梓抖净身上的泥土,挪到床边,伸出两条纤细的茎须,吭哧吭哧攀着被子爬到了顾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