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肖铎锋晚上九点发来短信,没过一会儿又打电话确认,顺带鼓励她考试加油,左右没聊够一分钟。肖悦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银行卡装进书包夹层。
小时候她每年会做一张不值钱的卡片,用水彩笔画一些奇形怪状的鱼,幼稚的云朵和天空,或红或黄的太阳,然后在空白处写上硕大无比的“爸爸生日快乐”。再后来,那个日子在她的生活里变成了一条形式敷衍的短信,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算起来,她还从没给肖铎锋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肖铎锋把地点定在一个高端酒楼,地处商圈,附近大小几个商场,考完之后正好可以去逛一逛。
第二天早晨到学校时,宋然已经在前排坐定了,女生神情萎顿地向她打招呼,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下也青黑了一圈。肖悦琼也朝她点点头,看着她面色不太好的样子,有点想询问她是不是没休息好,思来想去也不敢冒然开口,她就这样纠结着,却已经到了分发试卷的时间了。
这次的物理出得都有点难,肖悦琼费了不少心思才把最后一道题解出来,一抬头便见女生安静地伏在桌面上,像是睡着了,可仔细再看,单薄的肩胛分明在克制而压抑地抖动。宋然在哭。在争分夺秒的考场上,无声无息地、寂静地落泪。
肖悦琼有一瞬的哑然,像无心窥探到别人的秘密那样尴尬起来,这是她生命中从没遇见过的难题。
第二场交卷后走廊瞬间沸腾起来,楼梯间人潮汹涌,勾肩搭背地向校外奔去。肖悦琼在座位上多磨了一阵,趁女生拿包的当口,在她桌角放下一包纸巾,随即做贼心虚般地快速离开。肖悦琼懊恼地反省着自己毫无道理的多管闲事,大概因为她在乎王敛涵,而宋然是王敛涵在乎的人。
仅此一次。肖悦琼这样安慰自己。
手帕纸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牌子,无香型,宋然攥着简约的包装茫然地四下张望,半晌抽出一张拭去手心细汗。夜里几乎没阖眼,方才那两场考试难度对她来说很大,这又让情况变得更加恶劣,她被卷土重来的焦虑感吞噬了,像孤独跋涉在一望无际的雪原里,难识东西,不辩南北,生出彻头彻尾的濒死的恐慌。
不能再失败一次,绝不能。宋然打开课本,掐着分秒看起来。
肖悦琼不知道前排的女生内心经受着怎样的煎熬,她仿佛只是一时兴起,用一根细小的触须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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