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敷略微左右旁顾,身旁无论任何人,皆是立即垂下头。刘敷这才隐忍着怒气,负手问道“新科解元谢迁何在?”
暗道还好他刘敷来得及时,若不然被这群无知学子这般一闹,后果不堪设想。那可是科举舞弊啊!科举舞弊可是要抄家灭门、死无全尸的重罪。
众人伏在地上,顿时即是胆战心惊,又是满脸尴尬。
就在这气氛冷凝之时,但见一男子身着银线直襟长袍,内衬月白色对襟,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绣了银线花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
双眸深邃似水,仿若能看透一切,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异常。阳光从背后射下,恍若披上了一层金纱,如落入凡尘的谪仙。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但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好似熠熠闪烁着寒光,不禁增添了一丝冷漠,那浑然天成不经意流露出的气质,让人不敢忽视。
此人不是谢迁,又是谁?
当下,谢迁缓缓走来,施礼道“刘大人,许久未见,在下近来身子欠佳,怠慢了,请海涵。”
话落,瞧着微微颔首的刘敷,对着楼下的众人,长长作揖道“让各位久候,是在下的不是,还请诸位海涵!”
紧随其后的松江提学张时敏与浙江左布政使宁良,一起跟着进了锦鲤楼,瞧着这个年轻又谦虚的谢迁,相互对视一眼。
宁良不禁怀疑的盯着这竦眉俊目、神彩铄人的年轻人,问道“你便是新科解元郎谢迁?”
谢迁拱手道“回大人,在下正是。”
一旁的张时敏想着那笔酣墨饱的文章,绝非寻常阅历不可写出,但此人竟和他想的老学究模样,一点儿也不相似。
这样一位曙光玉立的年轻人,真能写出那般波澜老成的文章吗?不由得怀疑道“有何为证?”
谢迁拿出袖兜里的考凭,双手递了过去,道“在下有乡试考凭为证!”
不待谢迁话落,宁良便将谢迁考凭拿过,上面有答卷号房号、祖上三代、籍贯。
张时敏凑了过去,一目十行后,惊讶的失声道“竟……真是……”
宁良伸手拦住张时敏欲要说的话,道“且慢,还请你写几个字,给咱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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