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接过,最上面的是股份转让合同,她眼中没有半点惊诧,只是轻哼了一声,“真是傻孩子。”
目光触到下一个文件,凌母怔住,“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顾全两边,最后瞻前顾后,把自己逼到难以转圜的境地。还是我太狂妄了,我根本没有能力可以两全,小舟给过我机会,我一次也没有抓住,这是我的问题,我没办法回避。”
“你不是没有办法两全,是你没有相信别人和合作的能力,即使是你的至亲,你也没办法做到全然信任,你觉得你可以一个人做完一切,可你自己看看今天的结局,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凌母淡淡道。
不是。
虞亦廷心中清楚不是,他做的不过是守在衡尔药业按住那些股东。
媒体能跟着虞亦廷的心意走是因为陈秋澈,王文能乖乖跟着他去曝光虞书锋家暴的事也是虞亦清在里面搞了人际关系,衡尔出事以来,没有一个同行敢出来说话,多半是闵诗宁家压住大半,而政界没有人来捞虞书锋,应该是谢清怡说服她父亲观望,就连他最后能压住那些老股东的股份也是凌行舟最后关头送来的合同,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的虞书锋的车祸十有八.九也是有人在背后安排。
短暂的、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对于吃瓜群众来说,只是一个巧合,一个声名大噪的企业被人扒开了一角,其中的腐肉流了一地,人们才惊觉里面早就烂坏了。
只有虞亦廷知道,那一角的扒开他走了多少年,而揭露时的一环套着一环,又有多少人投身在里面。
在赶往外市的路上,虞亦廷再次刷了一下社交媒体,虞书锋的死亡不知什么时候被传出去,已经有人在臆测他是因为承受不住而畏罪自杀。
两个小时的飞行虞亦廷迷迷糊糊地没睡踏实,他的身体是酸软的,但精神却是异常的活跃,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又回到虞书锋的书房,又跪在同样的地方,玻璃下面的手术台上躺着的是凌行舟,一个被白布完全遮盖住的凌行舟,梦中的他似乎能隔着玻璃触碰到凌行舟的身体。
冰冷的触感让虞亦廷呆怔在原地,下一秒,眼前的白布忽地炸开暗红的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腥臭的冰冷的血液,与此同时,虞亦廷后背也被长鞭狠狠抽打着……
手指痉挛着抽搐,在挣扎中虞亦廷被人晃醒。
“虞总,醒醒,到了。”
虞亦廷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在一瞬是失焦的,许久,他的目光才聚焦在飞机窗外。
灰尘弥漫在金色的阳光下,随着空气的流动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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