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道:“你先把人送到佟掌柜那里,明天再和他理论。”
阿苕高声应“是”。
鲁信一下子慌了神,色厉内荏地道:“你想怎么样?你就不怕坏了名声,以后都嫁不出去吗?”
郁棠无所谓地道:“我们家被你骗得家破人亡,我难道就能嫁个好人家了?”
两人唇枪舌剑半晌,鲁信到底忌惮着裴家,道:“要银子没有——我已经花了五十两了。”
郁棠让阿苕搜身,搜出一百八十两银票来。
她啐了鲁信一口,当场写下文书要鲁信画押:“咱们把话说清楚了,你自愿把这幅《松溪钓隐图》的赝品作价二十两银卖给我们家,立此为据,以后不得纠葛。另外我还送你三十两银子做盘缠,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鲁信怎么甘心。
郁棠威胁他道:“据说长兴街烧死了不少人,我若是把你藏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鲁信像条毒蛇怨恨地盯着郁棠。
前世的郁棠遇到过比这更难堪的事,哪里会因为鲁信的目光就有所动摇?
她旁若无人地按着鲁信的手画了押,收好了文书,丢了三十两银票给鲁信,让他滚蛋。
鲁信恨恨地走了。
郁棠又拿出二十两银子谢过帮忙的妇人,把那些妇人送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暂且落了地。
阿苕担心地道:“大小姐,鲁秀才不会找老爷申诉吧?”
郁棠拍了拍腰间放着文书的荷包,道:“他要是有那个脸就去。”
阿苕放下心来,开始心疼那三十两银子:“那您为什么还给他那么多的银子?”
郁棠不以为意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是急着去京城吗?我们一文钱都不给他,断了他的念想,他若是铤而走险对我们家不利怎么办?这三十两银子就当是买平安好了。”
希望鲁信像前世一样去了京城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阿苕笑嘻嘻地应着。
郁棠也觉得出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她一转身,发现对面断墙的阴影下一双幽暗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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