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别到耳后。钟嬷嬷就站在苏妧身侧,不经意的瞧了苏妧一眼,正巧看见苏妧那只耳垂仍微微发红的耳朵。
“呦,苏姑娘的耳朵怎么这样红?像是肿疡了一样,要不要传个医女来看看?”
苏妧一怔,摸了摸耳垂:“红吗?”
钟嬷嬷点点头,太后也抬起头看了看苏妧,苏妧被看的有些心虚,不免扯了个慌:“许是…许是被什么虫咬的,不碍事的,不用麻烦传医女,我都没什么感觉。”
坐在一旁正喝茶的裴瑧,手一顿,茶盏盖子碰在茶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钟嬷嬷大半辈子不曾嫁人,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并不知道,可太后伺候了□□十余年,虽没有子嗣,但也曾盛宠一时,情情爱爱上的事她如何会不知道?
打从第一眼瞧苏妧的耳朵时,太后便猜的七七八八了,这会听裴瑧茶杯一响,太后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端倪,转目斜睨了裴瑧一眼:“时辰也不早了,太子若无别的事,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样公然赶客,裴瑧也没有再留的理由,起身行礼告退。
苏妧又陪太后待了一会,直到太后说乏了,要歇着了,她才从殿里出来。
已近三更天,不值夜的宫人大都回了自己住处,偌大的宫内,有一点清寂,好在今夜月光极好,苏妧兀自一人沿着游廊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害怕。
临到自己寝殿前,苏妧见殿内没掌灯,才奇怪青竹去哪里了,忽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将苏妧抱在了怀里。
裴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虫咬的?没感觉?”一顿,语气古怪的又重复道,“真没感觉??”
当着太后的面,苏妧扯谎说耳朵是虫咬的,这裴瑧能够理解,可苏妧那句语气淡然的没有感觉,却让裴瑧心里很不是滋味。
和他亲昵,她竟然没有感觉?
裴瑧垂眸望着苏妧,苏妧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眉眼低垂,连半点儿目光也不肯给他。
裴瑧面上难掩失落之色。
前世得知苏妧自裁后,裴瑧曾一度觉得苏妧在捉弄他,她让他觉得她倾慕他,却又在两人发生亲昵关系后仓皇逃跑,他在得到她之后有多欢喜,在得知她跳湖自裁后便有多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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