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耀回来了,日子却仿佛同以前一样,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程音依旧懒懒散散。
她最近报了个绘画班,是教水彩的,兴趣正浓。常常一出去就是一天,回来还要霸占着沈斯耀的书桌,
长年整洁的书桌被颜料弄的红一块青一块,沈斯耀愣是眼睛没眨一下,靠着沙发审着账单。
半夜十二点钟声敲响,沈斯耀放下账单,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还画的津津有味的程音身边。从身后环住了她,先是深深的吸了口她发丝上的香味,是那种熟悉的能让人沉醉的香味,像毒品。
“痒……”程音躲了躲,眼神还专注在面前的画作上。
沈斯耀径直把笔夺了,扔到一边,水彩一下子被带到了墙上,划出了一道艳丽的橙光。
他将程音抱了起来,腿勾了下椅子换了个方向,坐了下来,将程音抱在了腿上。
“凶什么?”程音有些恼火,似泄愤的将手上的颜料涂在他白湛的衬衫上。眼看着衬衫已经面目全非。
沈斯耀想跟她说,他这不是凶她,他本身就是这幅样子,每天在外面也都是这幅表情。可到了嘴边。温柔的话让他自己都唾弃自己,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沈斯耀单枪匹马杀过一条钵兰街,让几千个小弟马首是瞻的黑社会大佬竟然向女人这样服软。
“没凶你,在画什么?”
程音拿给他看,是几张明信片,背面是香港的建筑,维多利亚港,金紫荆广场,香港大学,还有他们住的半山别墅。
“寄给谁?”
问题一抛出,程音就愣了神,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个“荣五”。
“荣五走了,和Roy一起。他是逃犯,行踪不会让你知道的。”
“你放了Roy?”
“不是我放,而是荣五救了他。他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沈斯耀你别太轻敌了。”她有些恼,又惊觉自己太不善良,她有私心,Roy最好能死,死不了也得在眼皮子底下,不然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阿音,你在害怕?担心我?”他抬起她的下颚,去探究她眼底的慌乱,就仿佛小孩子得到心仪的糖果一般笑出了声。
“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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