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黑着脸抬起手,把敞开衣领的睡袍整理好,再重新系上袍带。
“陈渊,你好样的!”他冷声说,“事不过三,以后你——”
陈渊伸手在床上摸索几次,然后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又翻了一次身。
聂宴看着他在动作间被蹭乱的漆黑短发,凌乱搭在额前的几缕四散翘起,悄然磨平了这张脸一贯淡薄疏离的冷漠。
没放尽的狠话被打断,渐渐地,聂宴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又看了一眼陈渊。
对方绵长且节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该你走……”
说完这句话,聂宴上前一步,打算调整一下陈渊的睡姿,让他躺正。
可就在他伸手按住陈渊肩膀的瞬间——
陈渊倏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