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闻五被急惊风似的砸门声吵醒,打着哈欠“唰”得拉开门,大骂:“找死呢孙子?!——老子有起床气,信不信——”
门口齐刷刷站了一排红衣劲装的官兵,腰佩大刀,个个长得是凶神恶煞。
为首的俊俏青年倒是和善纯良的样貌,只是架在闻五脖子上的长刀亮蹭蹭的,还带有嗜血的寒气。
“信不信什么?”青年笑眯眯地拿长刀拍了拍闻五的脸颊,声音十分含糊细软。
闻五当即咽了口唾沫,说:“这位官爷,我是正经买卖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您老儿?”
青年懒得多话,大手一挥:“上铐子,带走!”
“嗳嗳嗳,官爷,您抓人也得有个罪名吧?!——等下、等下!我铺子还没锁呢——”
“不用锁!”青年不耐烦地打断说:“街上人来人往的,遭不了贼。”
说着推搡着上了马车,闻五蹲在一角,哀哀戚戚,看那青年枕着手臂随意躺在一旁,半阖着眼似是睡了,眼珠子转了转,想着脱身的可能性。
手摸上车帘,刚要掀开,亮蹭蹭的长刀霎时冒出了头,落在手腕上抖了抖,闻五的心肝儿跟着抖了抖。
那抹清软的嗓音幽幽响起:“不想断手断脚,老实待着。”
闻五叹气:“官爷,我一没贪赃二没枉法,真是正儿八经的老实人,您怕是抓错人了。”
“是不是老实人,到了赤卫营再说。”
闻五嫌蹲着腿酸,干脆也枕着胳膊瘫着,凑近乎:“我叫闻五,‘买卖楼’的老板,官爷,您怎么称呼?”
“明山”
“原来是明爷。”
……
赤卫营在锦城外。一路颠簸了半个多时辰,马车驶进了尖锐的原木圈成的栅栏,守门的一队兵迎上去,掀开帘子检查,却见里面的明山跟闻五一人占一边儿,都睡得昏沉。
闻五揉着睡眼坐起来,迷瞪了会儿,问:
“到啦?”
视线里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凑到近前,闻五吓得一趔趄,差点摔倒,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阴森森的狭小的刑堂下,除了各式各样的枷锁刑具,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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