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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瑰又问:“父亲三番五次邀约,母亲都不肯访玟,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阿淘答:“是为季蠡哥哥。”
阿餮冷笑,“季蠡也是哥哥,你五行缺兄啊?”
樗侯孟聃崩逝后,十二公子争君位,顾不上安葬父亲。而今已过四月,亡者据说仍暴尸于寝室中,窗户竟爬出尸虫来。
十二公子经过养蛊式的火并,如今只剩三家,分别为公子伯熊、公子叔斓与公子季蠡,各据一方土地。
季蠡势最微,伯熊和叔斓有联手瓜分之意。
女侯对这个儿子素来不闻不问,此时却有些心焦。当今能解季蠡之困的,惟有已将封疆扩展到渰水以北的玟了。是以星夜乘舟来玟。
自阿淘降生后,弗闐与小狐之间便生了罅隙,后虽弥合,裂痕犹在。小狐近年来行事又颇放浪,弗闐每每想起,总觉得梗郁,晚宴时,命新纳的妃妾盛装列席。
南人浪漫,男子喜峨冠博带,女子爱着缥缈的霧穀衣裙,梳高髻。
小狐入室时,见数十娇娥坐于画堂中,为明烛辉映,美若仙子,领略到弗闐的用心,只觉好笑。
她年华渐长后,懒于修饰,鼻梁上生了雀斑,笑时眼角亦有鱼尾纹。
弗闐见了,很觉快意。
对于樗的内乱,他喜闻乐见,盼望最强劲的诸夏敌手在这场萧墙之祸中耗尽国力,败落下去。
小狐却劝他出兵攻伯熊和叔斓,“樗只要恢复其旧有版图, 终有复兴一日;但若维持三家割据的现有格局,即可令其互相牵制,无法再与玟抗衡。”
弗闐顺着她说:“如此也可保全蘩邑之季蠡。”
她扬眉问:“有何不妥呢?”
弗闐骤然敛起笑容,“我为何要听你摆布?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年前的你?”
小狐环顾满座艳姬,叹口气,道:“岂敢!我以为过了以色侍人的年纪,人们会关注我的思想言论,看来还是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