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声,寒风卷着流雪从没有关紧的窗户,倒灌入屋子里,吹得桌上没有被纸镇压好的纸张,肆意翻飞。
一茧泼了墨的白纸,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晃晃悠悠落了下来。
墨迹映入了他的眼帘:
“今朝一别两宽,愿君余生欢喜。”
纸上只寥寥数字,却字字如雪亮的刀刃,捅进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他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
他的手指在那人已经失却了弹性的颊上婆娑而过,只觉得钻心的冷,仿佛手指都要冻僵。
女人站在床前,冷冷看着他,觉得眼前一幕荒唐至极,讽刺至极。
“公子让奴婢打赏了陶姑娘,他说,‘唱得好,该赏’。”
外面那人果然还在唱,声音穿透风雪,犹似亡魂的引路皤在风里猎猎翻飞,发出如哭泣一般的低低呜咽。
“日落西山又东升,人生恰似采蜜蜂,采的花儿春心动,到了还是一场空,人挣闲气有何用,尽赴南柯一梦中……”
他侧耳听了许久,终于痴痴笑了起来,低声道:“唱的好,是唱的好……”
却猝然喷出一口血来。
身边的侍卫一惊,就要上前,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看向床上那人安静闭合的双眼,声音低的近乎不可闻:“你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常言道,人死如灯灭。
谢遗一贯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却不由得他不信。
他飘在半空中,看着灵堂上躺在棺木中的自己的尸身…,和守在尸体边的男人满眼的款款深情,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小小的光团在他的身边飞舞着,不时去蹭他的衣摆,宛如撒娇一般,同时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什么“宿主”,什么“穿越”的。勉强理解了几句,大概是除了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还有别的一些世界什么的。
听起来似是佛家的“三千世界”之说。
“我若是听你的,我又能得到什么呢?”谢遗坐在房梁上,微微歪着头看向那个泛着白光的小团子。
他的容貌是介乎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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