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病了,也多半会很快好起来。
他自己是不怎么当回事,微生子羽却在短短一时之间想了许多。水牢寒凉潮湿、空气混浊,谢遗又被金针过xue封住了周身命脉,如今患了风寒,再留在这儿得不到救治,恐怕……
微生子羽心下担忧,只得又将人接了出去,延请大夫治疗。
第77章 破春寒
“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 将养些时日就能好了。”大夫诊过谢遗脉象,朝微生子羽要了纸笔,书下药方,又交代, “照此抓药,一日两次, 三碗水煎作一碗水服用,十日左右便可痊愈。”
微生子羽叫人送大夫出去, 又让下属取了照着药方抓药去煎。
他在桌边矮凳上坐下,隔着一张桌子打量谢遗。
身着男装时候的谢遗与花楼里的花魁枕无寐差异甚大, 分明是同样一张雌雄莫辩的清冷面容,却宛然若二人。若非自己早就知晓所谓的枕花魁是男非女,恐怕也会误认为这是两个人。
谢遗喉咙作痒, 忍不住一手掩住了唇瓣低声咳嗽,漆黑如墨的睫羽也忍不住轻轻颤抖,宛如蝴蝶破茧。他面容雪白清淡,此时因为病中泛出了一层红晕,反而显出些往常难见的娇妍来,却又因着过于纤细的颈项与单薄的脊背, 显得憔悴堪怜。
微生子羽看着他, 一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剑鞘上, 婆娑着。
“你且暂时留在这间屋子里休息, 养好病再说。”半晌, 微生子羽终于出声。
谢遗终于忍不住了咳嗽, 开口,声音虚弱沙哑:“劳烦微生大人了。”
微生子羽面色不变,好似未听见他这话一般,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时候已经不早,昨个半夜微生子羽带人将谢遗从半途中截下,一路奔波回六扇门,又是一番审问……一番折腾下来,如今已经黄昏了。天边云蒸霞蔚,绮丽绚烂如若锦织,夕阳沉了一半如山头,另一半则呈现出一种似橘似绛的奇异丽色。
谢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外头残阳晚霞景色动人,不由弯了弯唇角,也不说话。他此时精神不济,不过片刻功夫,就忍不住以手肘抵着桌子一手支颐打起瞌睡来。大概是多年的好教养,他睡姿一贯老实,这样的姿势下竟然也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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