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何氏怒道,沈长君跟何氏解释了半天,何氏渐渐的也气顺了,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难得的哄自己开心,也露出了笑容,对几个孩子警告道:“跟你们小叔出去要听话,知不知道,不能让你们小叔累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惹小叔不高兴,仔细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进屋吃饭吧,都什么时候了。”沈父见老婆子该说的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便开口说道。在关于小儿子的问题上,老两口的态度是一致的,只是沈父很少开口,一般都是何氏出头。
何氏也不再多说,拉着小儿子就往堂屋走去,堂屋里摆放了两张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沈长君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是自穿越以来,真正的直观的见到家里的每一个人,也许他们善良淳朴,也许他们各怀心思,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因为血脉也好,因为责任也罢,他终将担负起原主的一切,就像穿越一样,他已经没有选择。
在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在农村没有特别的讲究,但男人和女人,小哥儿还是分开坐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们一桌,女人小哥儿还有孩子们一桌,何氏平时都是坐在媳妇和孩子们那一桌,只有过年了或者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到男人这一桌来,例如今天,何氏被小儿子哄得很开心,他其实只要能看见小儿子就很开心,但是今天特别开心而已。
沈长君坐定了以后,看清了摆放在饭桌上正中央的是一大盆杂面馒头,个头儿真大呀,黑黄黑黄的一看就是杂面的,旁边那一盆是萝卜黄瓜腌的咸菜,还有一大盆稀了光机的糙米粥,往旁边那桌看了一眼,馒头是这桌的一半,咸菜没用盆装,改成了碗,还有那粥,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米粒儿,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多少米粒,只是为什么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碗白米饭,搜寻着原主的记忆,他发现他在这个家里的确是特殊的。原来昨晚的白米饭不是人人都有的,而是只有他才有。
沈长君知道原主是老两口的心头宝,又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一碗白米饭,不代表什么,但是一碗家里唯一的白米饭,就充分说明了原主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至高无上,不可动摇。
他看着那些正在埋头苦吃的家人,仿佛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对父母的偏心,他们选择了沉默,隐忍,顺从,习惯,那些反抗的因子都在积年累月中消磨殆尽,这是一种对生活的麻木,还是另一种对生命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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