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酒?
蠢笨如驴的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
霍枕宁刚想出声,垂下的袖子却被一道轻若羽翼的力度牵住,继而摇动了一下。
她看向身边那人。
江指挥使向着她安抚一笑,纤长浓密的眼睫忽闪而动,其间有星子粲然。
“常少使,本帅说一典故与你听。”他将目光转向常少钧,眼中的星子忽然便凌厉起来,“囚多不承,当为何法?此甚易耳,取瓮以炭炙之,令囚入中,何事不承?”
草包若霍枕宁,自然是听不懂这段话,可在列之人无一人不懂。
请君入瓮。
囚犯死不认罪当如何?取一瓮用炭火炙烤,令囚犯入内,谁敢不认?
席上诸人脸色皆变。
世人皆知殿前司不单单拱卫京畿,还为陛下承办天下事,贪官污吏谋逆造反,桩桩都需殿前司出马,故而这殿前司衙门里,各种残酷刑罚不可计数。
常少钧、苏万彻于宴席中推军器监少监郑雄一案,因常万二人抵死不认,故而仍在审理之中,如今虽已以刑案移交大理寺,然殿前司仍有收回之权,
故而常少钧出言挑衅,殿帅以请君入瓮胁之,虽突兀,却点题。
你说无关之言,我也说无关之言,有何不可?
眼见着常少钧面色大变,其侧苏万彻脸色铁青,对常少钧眼含怨怼之意,江微之微微一笑,将手边温茶拿起,遥遥一举杯,笑的宽宏大度。
“江某以茶代酒,祝列位安康。”说罢,一仰头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宜州公主霍曲柔听了这一番言语官司,有些意兴阑珊,她一心爱慕常少钧,便是连他吃瘪的样子都爱,见他悻悻然坐下,遂牵起袖子,举杯祝他:“常少使行事端方,必有昭雪的一日。”
常少钧对霍曲柔本就没什么进取心,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感谢殿下宽慰。本就是无妄之灾,臣会力证清白的。”他说的心虚,不禁偷看了江微之一眼,但见他垂目望着手边茶盏,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便稍稍落定了几分。
一曲阑珊,已近中夜,太娘娘年岁大了,有些乏,只说你们年轻人且赏景赏月,她自去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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