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指了指箭上绑着的物事,道:“公主,您看这枚玉佩,是不是四叔的?”
那枚兽纹佩上画着狴犴,张牙舞爪地看着霍枕宁。
正是那枚江微之要送给她,她拒绝了的那枚兽纹佩。
她忽地有些害怕,命人将程丹宜抬了下去,将玉佩握在了手心里。
城墙之下暂且休战,那平泸节度使齐雅厚——他如今自封了一个舜天大将军,派人骑了马在城下向着公主传话:“大粱是没人了么?竟让一介女流前来守城?也得亏是公主在这儿,不然,咱们拿了这驸马都尉,还有什么用!”
霍枕宁心头一阵发慌,木樨却在一边扶住了殿下,再度说了一句:“公主还请从容。”
霍枕宁还未来得及回话,那周氏小声冲着公主说了一句僭越,即刻高声喊道:“我儿若是被擒,一定会自尽,不会受你们的威胁!直娘贼的乱臣贼子,猪狗不如的东西,敢拿驸马来威胁公主?不过是一介驸马,死了就死了!难不成我大粱的公主还缺男人?你们直管杀!”
……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
良久,霍枕宁才尴尬地笑了笑。
攻城继续。
承安门久攻不下,叛军死伤众多,转而攻打德阳门,所幸周夫人早率人加固了城防,叛军轻易攻不下。
夜已深,攻守双方已然耗尽了力气。
就在此时,那千里沃野的尽头,轰鸣声自四面八方滚动着,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