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点头称是,“她不过是局限在她的见识和教养里而已。”
霍枕宁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地往会昌侯夫人那一桌去了。
那一桌上坐的八位贵妇人,皆是朝廷大员的内眷,见公主款款而来,都有些心慌,颌首行礼。
霍枕宁面上挂了一抹亲和的笑意,向着会昌侯夫人道:……夫人家中的云扶姑娘如今可好?前岁她进宫拜见,我瞧着倒是一位谦和有礼的姑娘。”
胡夫人听公主这般问话,心中激荡,眼泪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公主这是在给自家女儿抬轿子啊!
京城里的贵妇互有交集,今日公主的这一番话,一定会传出去,自家女儿的名声便会洗刷。
她眼圈微红,谦卑有礼道:“臣妇多谢公主垂询。云扶在家中闭门不出,潜心向学,倒是沉稳了不少。”
霍枕宁点点头,微笑着同这几位贵妇闲话了几句,便也回去了。
帝京一战后,皇帝改了天号为永昌,永昌二年的十一月十二日正是恩亲侯江微之除服之日。
陛下虽不舍女儿出嫁,却实在看不下去江微之,三天两头地来宫里头勾搭自家女儿,于是命那钦天监选个婚期,钦天监纵观历书,却只找出三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一个日子是十一月十一日,一个日子是腊月二十五,还有一个则是次年的正月二十二。
陛下自是知晓江微之的心焦,不情愿地将公主出降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十一。
这一日黄昏,举城沸腾,公主的鸾驾由丹凤门缓缓驶出,前有天文官引路,其后是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一路往公主府而去。
帝京的百姓们有的为了能在第一排,前一夜就在丹凤大街上站着了,他们都在帝京守卫战中,遥遥地见过公主一面,那般仙姿玉骨、宛若天人的样子,深深地刻画在了帝京百姓的心里。
而今日公主出降的鸾车,只三面有帐,前方无遮挡,虽稍稍有些寒冷,却因着日头煊赫,而暖意融融。霍枕宁戴了赤金花冠,眼前垂了金链,百姓们遥遥地看到了公主的面容,皆都迷了眼睛,不敢高声语。
在那公主的鸾车之后,一乘白马雕鞍的快骑驰来,那马上人红袍玉带,一顶玉冠,意气风发的年纪,拥有着金石一般的清俊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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